《伯德小姐》(Lady Bird)是一部2017年美国成年喜剧剧情片,由格蕾塔-葛韦格编剧并执导,是她的个人导演处女作。故事发生在2002年秋季至2003年秋季的加州萨克拉门托,讲述一位女高中生克莉丝汀,从小到大都不甘于平凡,梦想着与众不同的人生。在经历友情、爱情与亲情的动荡后,现实与梦想的差距,会让她蜕变成怎样的人呢?
喜欢看电影的人,一定都听过烂番茄指数,虽然我不是很懂他们的评分标准,但看电影看久了,偶尔还是会参考一下烂番茄指数。参考了好几年,从来没看过烂番茄出现满分,所以看到《伯德小姐》(Lady Bird)拿到满分时真的很惊讶,听说这部电影现在依然是烂番茄史上最高分的纪录保持者,一路的好评不断,拿下非常多的奖项。这样辉煌的佳绩,让我无法不对这部电影感到好奇,所以Netflix一上架就马上看了!
电影的开场是克莉丝汀跟妈妈睡在一起的画面,可以想见母女两的感情是亲密的,之后画面转到车上,两人也能因为听同一个卡带而落泪,代表某方面的想法还是有共鸣。只是过没多久就开始意见不合,不断争吵,甚至气到不惜跳车,以示自己的决心。看到她们母女俩的沟通方式,让我下意识想起自己跟妈妈的模样。因为直到现在,我们还是维持着这种沟通方式,偶尔会对某些事产生共鸣,但大部分都是意见不合,三天一小吵,五天一大吵,之后再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,永无止尽的循环下去。
记得高三的时候,老师要大家好好想一下大学志愿,当时我的目标是考上能住校的学校,因为每天吵架真的很累,住在家里太煎熬了,只想有个正当理由能不住家里。没想到我最后真的考到了南部的学校,远到一个月只能回家两次,因为当时没有高铁,坐火车要五小时。但我收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却没有想像中的高兴,反而还紧张到拉肚子拉了两周,抵达宿舍第一天还哭了。看着室友们的朋友一直来拜访,家人也一直带东西给他们吃,不知不觉开始羡慕了起来,觉得孤身一人的自己很凄凉,就像克莉丝汀宿醉清醒时,对面刚好坐着一对母子,妈妈在旁边陪着眼睛受伤的孩子,自己却一身狼狈连星期几都不知道。
在网路上搜寻“Ladybird”会跑出瓢虫的图片,鲜艳的红色外壳上,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黑色点点,看似污点的黑色色块,却将红色衬托得更加艳丽。那副模样跟片中的女主角很像,就像人生的每一段经历,都会留在我们的人生里,乍看之下很像是污点,最后却能带出更美丽的我们。不知道女主角的红发,会不会也是为了呼应这个名字才特别染红?跳脱原本的单字意思,“Lady”是淑女的意思,是介于少女与妇女之间的花样年华,是女性最优雅成熟的阶段 ; 而“Bird”是鸟的意思,可以象征想突破鸟笼,展翅高飞的心情。不管是原单字的意思,还是拆解开来的意思,都能与这部电影产生连结。
片中让我印象很深的一段,是妈妈陪克莉丝汀去挑毕业舞会的礼服,两人依然对衣服的看法不同,一直僵持不下。看到克莉丝汀挫败的神情时,完全能理解克莉丝汀的心情。因为我也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好好夸奖过,到了长大也是永不停歇的数落,曾经一度气到把自己讲得很难听,愤怒的对妈妈说“反正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,我只好先把你想讲的都讲完,免得你三不五时就要讲一下激怒我!”结果妈妈却回说:“我是希望你能进步,不要被人夸奖就变得骄傲。”老实说,从某个角度上来看,这句话也有它的道理在,但我觉得要让人进步,不是只有单方面的责备,而是要与夸奖并行的,如果从小到大都只有责备,只会让孩子变得自卑,没有自信,最后还会对不经意的夸奖感到恐慌,认为对方可能别有用意,不是发自真心在夸奖自己。
克莉丝汀:我只是希望你能喜欢我。
母:我当然爱你。
克莉丝汀:但你到底喜不喜欢我?
而下一段对话也非常有意思,过去人们时常谈论喜欢跟爱,网路上有非常多的文章都分析过“喜欢”跟“爱”的差别,但大都是以男女情爱为主。有人说“爱不需要理由,喜欢需要一堆理由。”有人说“喜欢是一种需要,爱则是一种责任。”随便一搜,就有数不清的文章在分析这两种情感。对我来说,爱是偏深层的情感,喜欢则是较为表面的情感。克莉丝汀一直想听到妈妈说喜欢自己,是因为还是高中生的她,比起母亲对孩子天经地义的爱,她更想知道母亲是否能够喜欢眼前的自己,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,不管她有没有达到她的要求,都能接受这样的她。其实大部分的家庭都是爱着彼此的,但他们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,爱这种过于深层面的情感,不仅难懂,也难以表达,与其探究难解的情感,能够直接说出口的喜欢,反而更能传达到心里。
《伯德小姐》(Lady Bird)看似花了很多篇幅在描写家庭,但还是有琢磨一些友情与爱情,因为这些情感都是成长过程中不可或缺的要素。记得自己在失恋的时候,对方说“离别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可怕”,当下受到的震撼,应该不小于凯尔对克莉丝汀说“以后你也会经历无数平凡的性爱”。那种感觉就像是,你曾以为应该完美的东西,就这样啵一声被戳破了!初夜应该要有的完美,以及童话故事里的永远在一起,原来都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,只是一场不实际的梦,才会让我们在最后受到很大的冲击,但也因为有这些冲击,我们才能用更成熟的心态,去面对往后的一切。《伯德小姐》(Lady Bird)明明就只是个平凡少女的故事,却能得到满堂彩,获得烂番茄满分的殊荣,就是因为我们都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,不管是对家人、对朋友,还是对情人,我们都会看到一小部分的自己,不自觉想到过去,让人感触良多。
没能去电影院看“她们”,透过这部看提摩西跟瑟夏谈恋爱也不错,听说他们又一起拍了一部,预计今年七月上映,能够连续拍三部电影,真的不是普通的有缘。从《以你的名字呼唤我》、《国王》,再到这次的《伯德小姐》(Lady Bird),发现提摩西演了三个完全不同的角色,这次的忧郁小生气息非常适合他,他把那种看似文青其实是玩咖的反差演得很到位,难怪戏约接不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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